怀旧连环画《一支驳壳枪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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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支驳壳枪

    一， 记忆的极限

    就自己的亲身经历而言，记忆是有极限的。一个人很难回忆起幼年甚至童年时代所发生的事。某些人说自己打娘胎里出来的第一声啼哭就与众不同，要么是他娘的胡说，要么是自己的意淫，并不可信。

    我自己的记忆极限大约是在7岁左右，也就是1970年前后。对于那时所经历的事情，其实记忆的未必完整。在此之前，则断断续续，并不连贯。

    记忆中尤其深刻的，是一只驳壳枪。

    那是一本小人书的名字，相信与我年纪相仿的同龄人，只要生活在大陆，对这本小人书，大多不会陌生。

    贫下中农的孩子、少先队员马团团和马全全，利用假日帮生产队放牛，发现地主儿子马承志在捉青蛙。青蛙是益虫，是病虫害的天敌。而马承志的爷爷因病情危急，想吃青蛙肉。团团和全全指责地主的子女破坏生产，并将所有青蛙放生。争执中，马承志说连他们放的牛都曾经是自己家的。两个少先队员发现这个地主崽子思想反动，便打算去他家找其父说理，却意外地发现地主家还藏了一支枪。他们及时报告了公安机关，反动地主最终被逮捕。这个故事试图告诉我们，被推翻的统治阶级不甘心灭亡，总要企图复辟，千万不能麻痹大意！

    这就是那本小人书的故事梗概。我不知道在爷爷死了，父亲又被专政之后，那年龄幼小的地主崽子最后的命运如何，会不会饿死（连母亲都没有，故事仅仅交代了祖孙三人相依为命）。不过那个时候我的年龄很小，也不懂得悲天悯人。就知道地主是坏人，他们的子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是死是活，任其自生自灭罢了。

    与那个年龄前后相伴的记忆，还包括《闪闪的红星》、《矿山风云》、《渔岛怒潮》等小说，不过这些小说都是听老师读的，或者收听广播的连载。那时的国产片所能记忆的，除了《南征北战》而外，还有《铁道卫士》、《智取威虎山》、《红灯记》、《英雄儿女》等等。而外国电影印象尤其深刻，能记得的有阿尔巴尼亚的《宁死不屈》、《广阔地平线》、罗马尼亚的《多瑙河之波》、朝鲜的《火车司机的儿子》和越南的《阿福》。我所列举的这些基本上都有完整的记忆，对其故事情节大致都比较清楚。其它的虽有零星印象，由于不完整，所以不提。

    顺便提一句，我印象尤其深刻的是那些让我第一次感动流泪的作品。有一次学校组织集体观看《红灯记》，散场之后我已经哭成了泪人。以至于在爹爹和奶奶被枪杀之后，李铁梅的形象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总是挥之不去。而文学作品第一次打动我，是李广田的小说《闪闪的红星》。当时的我还识字不全，无法阅读小说。但是那个时候每天都有类似政治课，就是学习毛著之类的课程。我当时有一个班主任是个美丽的女性，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姓名了。老师每天上课的时候，就利用这类课时给我们读《闪闪的红星》。读到冬子妈被胡汉三烧死的那个章节的时候，她哽咽着读不下去了，而这时，全班都已经泣不成声……

    关于《一只驳壳枪》的记忆之所以如此深刻，是因为这本小人书伴随我的时间比较长，前后大约有十来年。我甚至还和一些小伙伴自己动手制作幻灯，用玻璃压着书上的图片认真勾画，然后把投影打到墙上。

    由于父母的工作经常调动，我们的居所因此常有变化，屡次搬家。但是这本小人书却跟随我很多年。直到我上了高中，父母在单位重新分房，搬迁的时候，很多的旧报纸旧书刊都处理掉了，《一只驳壳枪》也因此从我的收藏中散失，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
    不过，伴随着对这本书的记忆，我走过了自己懵懵懂懂的童年时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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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 星期天的早上，团团探头朝窗外一看，只见天气晴朗，万里无云。他的胖圆的脸上浮起了笑容，自言自语道:“好天气，找全全一块儿放牛去！”





（2） 他转过身来钻到屋角边上，拿起草帽往头上一戴，顺手又拿了一根细竹条，一溜烟地朝村西头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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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3） 到了全全家的院子里，团团看见全全正在弄钓鱼竿，他笑道：“全全，龙官爷爷要到公社去开养牛模范会哩！”全全抬头望望团团说：“让他去开会呗！”





（4） 团团用手点着全全的脑袋：“你忘了，老师教我们多帮队里干事情！龙官爷爷是五保户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，我们去替他放牛，他才好去开会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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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5） 全全想了一想，同意了。他戴上一顶草帽，扛着钓鱼竿，同团团一起欢欢喜喜地朝龙官爷爷家里走去。





（6） 两个孩子跑到龙官爷爷的大门口。一看，龙官爷爷已经牵着大水牛，一拐一拐地走出门来了。他穿着一身新蓝布衣服，戴着蓝布帽子，脸上红光光。团团走过去，把他拦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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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7） 这可把团团急坏了。他回头看看全全，嚷道：“全全，你怎么不讲话呀！哑巴了是不是？”全全两眼眨巴了几下，这才开了口。






（8） 团团说着，就爬上龙官爷爷的身上，搂着他的脖子，摇晃起来：“你答应吧，不答应可不让你走。”全全觉得这样不好，就招呼道：“团团，快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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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9） 正在这时侯，生产队队长阿祥走来了，他嘿嘿地笑道；“这是演的什么戏呀？”团团忙从龙官爷爷身上滑下来，叫着：“队长，我们要放牛，他不给，你下道命令吧！”






（10） 阿祥队长正是为这件事来的，经过商量，龙官爷爷终于同意把牛交给团团和全全。